中國水(Shui)網編(Bian)者按 2011年6月，錢塘[Tang]江流域接連發生兩起水源污染事件[Jian]，超(Chao)過70萬市民的飲用水受到影響，杭州(Zhou)多個大型[Xing]超市的(De)瓶裝水[Shui]被搶購一空。千島湖飲水工程再次被(Bei)提上日程，引水争議也(Ye)在千島湖周邊(Bian)區域乃至全國再次掀起[Qi]波瀾。水資源日益緊缺，水污染不斷(Duan)加重，越來越多(Duo)的城市不得不在被污染的水體中尋找一片幹淨的水源，城市(Shi)找水之路也許還需走很久。

建德人劉禮林第四次申請政府信息公開後，接到了杭州市[Shi]林業水利局的電話，邀請[Qing]他11月9日下午參[Can]加千島湖[Hu]引水工程[Cheng]的[De]溝通會。

浙江[Jiang]省建(Jian)德市上遊的千島湖(Hu)，在2011年[Nian]環保部(Bu)公布的水質公報[Bao]中唯一一(Yi)個一類水質的大型水庫，是極其理想的[De]水源地。杭州、嘉[Jia]興都希望通過引水工程[Cheng]，從千[Qian]島湖分一瓢(Piao)清水。

杭州、嘉興(Xing)并不缺[Que]水，但缺幹淨的水，這也是全國多數城市面臨[Lin]的共同危(Wei)機。

千島湖[Hu]引水風波

杭州(Zhou)80%以上的飲用水都來自錢塘江，水源[Yuan]單一，錢塘江一旦發生突發性污染[Ran]事故，杭州就面(Mian)臨斷水的危[Wei]險。

而錢(Qian)塘江(Jiang)的水質也算不上好，人口衆多(Duo)的錢塘江上遊工業發達，水質呈惡化趨勢，水質難以得到保障。

浙江省環保廳廳長徐震認為2012年[Nian]上半(Ban)年浙[Zhe]江(Jiang)省水質的污染反彈“非常嚴(Yan)重”——錢(Qian)塘江[Jiang]流域檢出67種[Zhong]有機污染物，其中苯并芘[Pi]、二氯甲烷等五種有機污染物濃度在(Zai)枯水期超過(Guo)飲用水源地[Di]水質标準(Zhun)。

在此[Ci]背景下，8年前被反對聲淹沒的千島湖（又名新安江水庫）引水工程重新(Xin)被提起。早在2003年[Nian]，浙江省就成[Cheng]立[Li]了新安江引水[Shui]工程前(Qian)期工作領導小組。

當時的引水方案是[Shi]，每年從千島湖取水13億立方米[Mi]，分别(Bie)向杭州和(He)嘉興供(Gong)水，如果有可能，還可以為上海供水[Shui]，總(Zong)投資達128億。

反對[Dui]聲叠起，浙江水利界(Jie)一位人士告訴《南都周刊[Kan]》，當時的(De)擔心是，如果錢塘江水質差，還是要[Yao]以治理為主，而不是放棄錢塘江(Jiang)的治理，去千島(Dao)湖引水。

一般而言，政府會更重視對主要的飲[Yin]用水源的治[Zhi]理。一旦從千島湖引水(Shui)，有了替代水源，可能(Neng)會放松對[Dui]錢塘江流[Liu]域[Yu]的治理，一些被關停的[De]企業重新開始(Shi)排污,會對流域造成(Cheng)更大(Da)的污染。

重量(Liang)級反對者錢正英[Ying]，原水利(Li)部部長、工程(Cheng)院院(Yuan)士，她認為(Wei)千島湖這(Zhe)麼好的水，應該留給子孫[Sun]，要解決飲用水(Shui)問[Wen]題，首先(Xian)是要治理[Li]錢[Qian]塘江。

當時的結論是，這個引水工程暫時擱置。

8年之後(Hou)，錢塘[Tang]江的水質[Zhi]仍然不(Bu)容(Rong)樂觀。

浙江省政協發布的一份錢塘[Tang]江水環境的[De]調研報告稱[Cheng]，錢塘江流域内多條[Tiao]支流污染嚴重[Zhong]，水[Shui]質以四類和劣五類為主，飲用水安全(Quan)存在(Zai)較大隐(Yin)患。

2011年6月在錢塘江流域連續發生兩起水源污染事(Shi)件(Jian)更是重啟千島湖引水工程的(De)導火索。20噸苯酚流入錢塘江上[Shang]遊的新安江，杭州餘[Yu]杭區自[Zi]來水廠的[De]水源被來自青山湖工業(Ye)園區的苯烯(Xi)類有機物污染。超過70萬市民的飲用水受到影響，杭州多個大型(Xing)超市的瓶裝[Zhuang]水被搶購一[Yi]空。

就在兩起[Qi]水源污染事故發生的2011年6月，千島湖[Hu]引水工程[Cheng]前期領導小組又一次成立，設計的[De]引水規模每年總共約20.7億(Yi)立方米，第一批前期工作經費1200萬元[Yuan]早已(Yi)下達[Da]使用。

這一次站出來反對的是位于千[Qian]島湖下遊的建德市。2012年4月，建德市人大常委主任程[Cheng]茂紅，在(Zai)杭州[Zhou]市領(Ling)導來[Lai]建德調研千島(Dao)湖引水工程的[De]座談會上，炮轟(Hong)千島湖引水工程，“對建德來說，不是抽水(Shui)，而是抽血。”

程茂紅的[De]講話長達一個半小[Xiao]時，這份講(Jiang)話錄音随(Sui)後傳遍了整個建德市。

建德市民開始在各(Ge)大網站發帖呼[Hu]籲，試圖引起媒體關注。建德民衆在建[Jian]德文化廣場[Chang]上發起“反對引水工程，保衛母親河”的簽名活動，征集到簽名超[Chao]過1萬個。

劉禮林走了另一條路(Lu)，他開始[Shi]給浙江省政府、杭州市政府(Fu)寫公開信，并向杭州市政府提交申請，要求政(Zheng)府公布(Bu)千島湖引水工程(Cheng)的[De]項目建議書(Shu)。

半[Ban]年過後，在(Zai)劉禮林第四次申請信息公開後，千島湖引水工程前期辦公室和浙江水利(Li)水電勘測設(She)計院張永進[Jin]總工程(Cheng)師一道接待了劉禮(Li)林，“感謝他(Ta)們專門為一個普通市民當面答疑，但實質性的問題都沒有明确答複。”

找水[Shui]運動(Dong)

不隻是杭州，中國多個城市都[Dou]面臨着嚴峻的[De]水源困境。

中國人民大學[Xue]環境學院院長馬中[Zhong]曾預測，未來十年，不[Bu]少城市都不得不放棄(Qi)原有的水源(Yuan)地。

環保部2010年(Nian)環境公報顯[Xian]示，全[Quan]國113個環保重點(Dian)城市共監測395個集[Ji]中[Zhong]式飲用水(Shui)源地中，不(Bu)達[Da]标水量為51.8億噸，占23.5%。

而水利部的調查數[Shu]據顯示，2004年(Nian)全[Quan]國4555個城市飲(Yin)用水水源地中，638個水(Shui)質不合格，占水[Shui]源地總數的14%，1233個水量不合格，占水源地總(Zong)數的27%。水質、水量不合[He]格影響人口(Kou)有9480萬人[Ren]，飲用水不安全城市有205個。

無[Wu]論是環保部，還是[Shi]水利部，都把三類水算作合格水源地。實際上，專家認[Ren]為，一類二類水才是合格[Ge]的水源地[Di]。

“水源地(Di)的水質應該滿足一(Yi)類二類水質标準，因為水[Shui]源污染比較嚴重，就默認三類也可[Ke]以(Yi)，”清華大學飲用水安全研究所所長劉[Liu]文君教授說(Shuo)。

住建部城市供水(Shui)水質監[Jian]測中心(Xin)總工(Gong)程師宋蘭[Lan]合判斷，剔除掉(Diao)事實上[Shang]不合格(Ge)的三類水[Shui]源，再剔除部(Bu)分一二類水源中實際不(Bu)合(He)格的部分[Fen]，中國城市水源地真正合格的比例大約為50%。

馬(Ma)中的預言(Yan)正慢[Man]慢變成現[Xian]實，多個城市不得不尋找新的水源。要在被[Bei]污染的水體[Ti]中找到一片幹淨的水源(Yuan)，并不容易。

2012年上半年，全國[Guo]地表水環境[Jing]質(Zhi)量總體為(Wei)輕度污染[Ran]。一(Yi)類二類三類水質(Zhi)斷面比[Bi]例[Li]為51.5%，劣五[Wu]類水質斷面的(De)比[Bi]例為(Wei)15.5%。七大水系中[Zhong]，除長江和珠江水質相對好[Hao]些，淮河為輕度污染[Ran]，黃河、松花江和遼河為中度污染，海河為(Wei)重度污染。

湖泊的[De]水質更不樂觀，隻有洱海和鄱陽湖滿足三類水質标準，白洋澱和滇池是劣五類水，巢湖(Hu)和洪澤湖是五類水。

上海算得上幸[Xing]運(Yun)，在長江上找[Zhao]到一(Yi)個新的水源——青草沙[Sha]。

上海的水源(Yuan)變遷史[Shi]更像(Xiang)是一部水體污染史。上海(Hai)城市水源地[Di]基[Ji]本沿續“污[Wu]染—遷移—再污染—再遷移”的[De]模式。由于水[Shui]源地水質的(De)污染，上海(Hai)的水(Shui)源地經曆了(Le)從蘇州河(He)到黃浦[Pu]江，從黃浦江市區(Qu)段到上遊段(Duan)，再往松浦大橋并向[Xiang]長江取水(Shui)的遷移過程。

青草沙[Sha]水庫建成(Cheng)前，黃浦江是上[Shang]海的主要水源(Yuan)地，提供一半以上的(De)飲用水。但黃浦江的水量有限(Xian)，而且受到[Dao]上遊和沿岸污染，水質較差，屬于三類到四類水，部分水源不再符(Fu)合飲用水[Shui]标準。

1990年代開[Kai]始，上海開始(Shi)尋找新的(De)水源地。可供選擇的水源[Yuan]有三個，黃浦江(Jiang)、地下水、長江。地下水[Shui]超采會引起地面(Mian)沉降，而[Er]長江的可采水(Shui)量豐沛，而且水[Shui]質良好，是新水源的不二選擇。

幾(Ji)番篩選，位于長興[Xing]島的青草沙[Sha]水域是理想[Xiang]的水源地(Di)，它[Ta]可(Ke)以形成一個半(Ban)封閉式[Shi]水域，易于施(Shi)工，是建造(Zao)水庫的理想地(Di)點。更重要的是，青草沙水(Shui)域的水質能達到二類水标準。

在經過了十五年前(Qian)期論證後，青草沙水庫于2006年開工建設，2011年(Nian)建成，2012年10月開始為上[Shang]海1300萬市民提供飲用水。

并不是(Shi)每個城市都如上海一[Yi]般幸運[Yun]，有多個水源可供選(Xuan)擇，特别是(Shi)在資源型缺(Que)水(Shui)的華北平原。

華北平原(Yuan)上的北京，人[Ren]均水資源[Yuan]量[Liang]已從300m3 降至100m3 點[Dian]左右，僅為國際公認的缺水警戒線(Xian)人均1000 m3 的十分之一，是[Shi]全球最[Zui]缺水的超(Chao)級大都市之一。

中(Zhong)國人[Ren]民大學人口(Kou)資源環境經濟學教授侯東民[Min]提到，北京嚴重超采水庫水及地下水，并[Bing]不時緊急從更嚴[Yan]重缺水的河北調(Diao)水，目前正協商從頻遭斷流的黃河調(Diao)水，最[Zui]後的希望(Wang)是耗資巨大的南(Nan)水北調工程。

甚至不缺水的廣州也要調水(Shui)。調水[Shui]前，珠[Zhu]江廣州河段和東江北幹流(Liu)水質以五類(Lei)和劣五類為主, 導緻(Zhi)廣州市中心區的[De]西村、江[Jiang]村(Cun)、石門水廠的[De]取水水源水質[Zhi]嚴重污(Wu)染，不适(Shi)合作為飲[Yin]用水源。一項耗資90億的西江引水工程為廣州開辟了新的水[Shui]源。

“在[Zai]全國範圍内，已(Yi)經出現(Xian)普遍的調水(Shui)現象，”中國人民大學環境學院的石磊博[Bo]士說。

調水隐憂

為了[Le]改變水資源時(Shi)空分布不[Bu]均[Jun]的狀(Zhuang)況，人類[Lei]在1950年開始大規模興建了[Le]調水工程。

對于(Yu)資源性缺(Que)水的城市[Shi]，調水工程确能[Neng]緩解水危機。調水是人工改變[Bian]水資源(Yuan)時空分(Fen)配的活動，對生[Sheng]态環[Huan]境将産生(Sheng)複雜而深遠的(De)影[Ying]響，會帶來水(Shui)質惡化、鹹水入侵、生[Sheng]物物種發生變化、疾[Ji]病傳[Chuan]播等一系列(Lie)環(Huan)境問題。

浙江省水利(Li)河口研究(Jiu)院[Yuan]副總工(Gong)程師(Shi)樓越(Yue)平認為，河流具有[You]自身(Shen)的(De)調節反饋(Kui)機制，河流的流量越大，河道斷面越大。流量減少後，原[Yuan]先的河床會(Hui)逐步去适應流量的變[Bian]化，産生[Sheng]河道(Dao)的淤積，使得河[He]道斷面縮小。如果調水工程的引水量過大，會造成下遊河道(Dao)的流量減少，繼而引起河[He]道生态環境的[De]變化。

河道内水量減[Jian]少也使水體的自淨能力受(Shou)到影響，同樣[Yang]的污[Wu]染排放，水量減少(Shao)，河流的[De]稀釋能力和自淨能力會有程[Cheng]度[Du]不同的減弱[Ruo]，河流[Liu]的水質[Zhi]就會變差。

千島湖畔的建(Jian)德，水清[Qing]霧奇風涼，水溫常年穩定在17度[Du]，是難得一[Yi]見(Jian)的清涼世界。千島[Dao]湖宛如一個巨(Ju)大的(De)天然空調，給小城建德帶來獨特的小[Xiao]氣候。千島湖下遊(You)建德境内的新安江(Jiang)有漓江美(Mei)譽，江水清澈見(Jian)底，晨間暮時濃霧翻[Fan]滾如仙境，是休閑(Xian)避暑勝地。

建德民衆擔憂，引水工程之後，這[Zhe]一切将不複存在。

建德市人[Ren]大常[Chang]委主任程茂(Mao)紅，在炮轟千(Qian)島湖引水的[De]座談會上提到(Dao)，千島湖的水從(Cong)古至今都流向[Xiang]建德(De)，現在人為地給改變了流[Liu]向，對建德的環境影響不可估量。

程茂(Mao)紅認為(Wei)，新安[An]江流域水資源總量減少(Shao)，河道水位、流[Liu]量[Liang]、流(Liu)速(Su)等的改變，以及(Ji)河道泥砂淤積(Ji)加劇等現象，必将進[Jin]一步(Bu)削弱流域下[Xia]遊水域環境的承[Cheng]載能力，造成水[Shui]質的惡化，破壞(Huai)水體[Ti]的生态環境平衡，導緻航[Hang]道功能的改變，導緻“冬(Dong)暖夏涼”、“清涼世界”城市(Shi)功[Gong]能概念的損失[Shi]，導緻“三江[Jiang]兩(Liang)岸”流域的生态環境遭(Zao)受嚴重破壞。而且[Qie]，工程運[Yun]行後必将[Jiang]降(Jiang)低整個水域[Yu]的(De)自淨[Jing]能力。

更讓建(Jian)德人擔心的，是媒體披露的引水量[Liang]——年引水20.7億立方米。

按(An)照程茂紅的說法，新安江[Jiang]水庫多年平均來水量是102億立方米，20.7億(Yi)立方(Fang)米的年引水量，相當于20%的水被引走了，“如果徑(Jing)流量影響達(Da)到30%的話[Hua]，就會[Hui]對河流生态造成[Cheng]嚴重破壞。30%是(Shi)嚴重破壞，20%是影(Ying)響幾何？誰能夠給[Gei]出一個[Ge]确切的數字？現在[Zai]是說引水20.7億立方(Fang)，但是，我國(Guo)很多引(Yin)水工程運行後[Hou]往往是超過設計(Ji)能力的，那(Na)麼千島湖[Hu]引水也有可能是40.7億，或者(Zhe)是60.7億立方(Fang)米[Mi]，那建德的生态(Tai)是真的(De)可以說是不複存在，”程茂紅說。

多位接受采訪[Fang]的環[Huan]境專家和水利[Li]專家都反對(Dui)長距離的調水工程。

“遠距[Ju]離調水的成[Cheng]本比較高[Gao]，不僅僅是經濟(Ji)成本，還有(You)社會成本，沿路要征用土地、拆[Chai]遷、移民。突[Tu]發性的地(Di)震和地質沉降還對[Dui]調窖水的管道産生影響[Xiang]，”浙江省政協人(Ren)口資源環境委員會(Hui)副主任、國(Guo)家海洋局海洋二所研究員許建平說。

劉文君更是[Shi]堅決反對調水工程[Cheng]，“水源(Yuan)污染了，我就去[Qu]找新的水源，去調水，似乎是個(Ge)非常便捷的方式(Shi)，又能解決水源，又能拉動(Dong)GDP，但這是非常錯誤[Wu]的觀念[Nian]，”劉[Liu]文君說，“調水工程帶[Dai]來問題并不少(Shao)見(Jian)，珠海就是因為上遊西[Xi]江調水工程(Cheng)造成水[Shui]資源(Yuan)減少(Shao)，海水倒灌，鹹潮入侵。”

“具體到千島湖(Hu)引水工程[Cheng]，在錢[Qian]塘江流域節水和治[Zhi]污的前提下(Xia)，适當[Dang]引(Yin)一點高質量的水(Shui)作(Zuo)為杭州城市(Shi)居[Ju]民的飲(Yin)用水，還[Hai]是可行的。”一位不願透露姓名[Ming]的浙[Zhe]江省水利(Li)專家認為，“關鍵還是要看[Kan]現在是不是到了必須從千島湖引(Yin)水的時機。如[Ru]果[Guo]到[Dao]了這個時機，引水(Shui)量(Liang)是否合适，對[Dui]新[Xin]安江水庫(Ku)下[Xia]遊河道功[Gong]能、河流生(Sheng)态環(Huan)境、沿江城鄉用(Yong)水等的影響是否在可以接受的範圍，”這位專[Zhuan]家強調，“如果從千島湖引(Yin)水量(Liang)過大的話是不合适的。”

從全球(Qiu)的角度看，美國(Guo)加州調水工程使加州95%的[De]濕地消失，水[Shui]生(Sheng)态系[Xi]統遭到嚴重破[Po]壞，依存于濕地的候(Hou)鳥和水鳥由6000萬隻減少到[Dao]300 萬隻，鮑魚減少了80%。

芝加哥密執安湖引水工程是近代最早和最有争議的調水工程(Cheng)之一。1948年(Nian)芝加哥受到流行性傷寒[Han]的侵[Qin]襲，後[Hou]經查明，原(Yuan)因是密執安湖(Hu)的供水管[Guan]道進口遭到了(Le)污(Wu)染。

前蘇聯“北水南[Nan]調”工程也引起斯維爾河[He]徑流量減[Jian]少，使拉多(Duo)加湖無機鹽總(Zong)量、礦化度、生物[Wu]性堆積物增[Zeng]加，水質惡化。

中國工程院院士陳吉(Ji)餘在《南水北調工程對長江(Jiang)河口生态環境的影響》中[Zhong]提到[Dao]，南水北調工程導緻[Zhi]長江河口[Kou]生物物種發生[Sheng]變化。1998年與1983年相(Xiang)比，浮[Fu]遊生物減少69%; 底(Di)栖生物減少54%，國家保[Bao]護物[Wu]種(Zhong)如中華鲟、白鳍豚、胭脂魚等(Deng)幾乎滅絕。

“現在[Zai]調水已[Yi]經變成很多(Duo)決策部門的主要選擇，這(Zhe)是不合理[Li]的。調水在不得[De]已的(De)情況下可以偶爾為[Wei]之，但絕不能(Neng)變成一個常态，”劉文君教[Jiao]授(Shou)說，“找到一個新的水源[Yuan]地是很[Hen]困難(Nan)的，找到一[Yi]個好水源[Yuan]，就去調水用水，是一件很危險的事[Shi]情。尋(Xun)找水源的目的是保護水源，而不是去使(Shi)用、破壞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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